8月10日晚,浙江卫视《中国好声音》中出现了一位74岁的重量级学员,他带着吉他在舞台上深情演绎了电影《寻梦环游记》的主题曲《remember me》。不少网友被歌声感动,忍不住赞叹:“经过岁月洗礼的声音,唱得全是感情”,几位导师更是在现场起立致敬。这位学员就是曾写出《一剪梅》、《一条路》的一代华语音乐教父——陈彼得。年过七旬的陈老先生在舞台上依然精神矍铄,声音清亮,将岁月积淀下来的情感在歌声中展露无遗。

留恋战场的老兵 

陈彼得把“好声音”比作一个战场,年轻的学员们是新兵蛋子,四位导师是他们的领导,而自己则像是一个老士官,没事时回到自己的战场营地来,看看这些新兵们是如何操练的。

“战场”早已不是老士官当年熟悉的模样。舞台和演唱对他并不陌生,但录像的经历却是未曾预想:十个日夜里,他和其他学员们一样在酒店吃早餐,然后搭乘节目组的统一巴士去现场排练,翻来覆去的小黑屋采访,坐在台阶式的硬椅子上一等就是七八个小时,还有与上百位年轻学员共同挤在一间holding room里全程跟拍。

每一个环节,陈彼得都和其他年轻的孩子们同进同出。辛苦的录像过程,陈彼得却乐在其中。“有几个像我这个年龄的老音乐人,还有这个机会呢?我会很珍惜这个机会,包括现在,我就在一个小房子里面接受采访,很独特,从来没经历过。”“好声音”录像正值世界杯,陈彼得笑言自己有时候都会偷懒看看球,但一同录像的不少年轻音乐人们通宵练歌到一两点,这让陈彼得十分感慨:“有一个机会能够在这样一个音乐夏令营一样的团队里面,我很享受这个过程”。

这些努力的“新兵”,让陈彼得想起了自己同样为音乐挥汗如雨的青春年华:“每个老兵都是留恋战场的,不是说热爱打仗,而是留恋青春。”作为上世纪七八十代台湾流行乐坛的领军人物,陈彼得写的《一剪梅》、《阿里巴巴》、《迟到》、《无言的结局》等近百首歌曲都早已广泛流传,脍炙人口,曾经他的一整个青春,都是在音乐的舞台上度过的。这次在“好声音”重回舞台,陈彼得感觉“非常亲切,非常好。”节目播出后,他在微博里写:“虽然我一生中没得到任何的音乐奖项,但是这首《remember me》和我的《青玉案元夕》却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格莱美。“

“要把淘汰看成一种动力,这不是我说,这是乔丹说的”

参加节目前,很多人问陈彼得“为什么来《好声音》?”在那些人眼中,他年岁已长,又是乐坛前辈,也有脍炙人口的作品,大家都认识他,参加一个“孩子们的比赛”,如果被刷下来不是很丢人?这是不少人心中的想法,但陈彼得却觉得,“为什么不来?”即使会“被刷下来”,他也想自己体验一遭:“人生本来就是一个较量,一个未知。像我这个年龄,我也来参加这个比赛。我要享受一下这个过程。”喜欢看球赛的他拿乔丹的话举例子:“我觉得人生就是这样,要把淘汰看成一种动力,这不是我说,这是乔丹说的。”

对于人生的起落,陈彼得一向敞开手去拥抱。在大陆定居这些年,陈彼得回过四川,住过北京,又在广州开了餐厅,身份标签几经更迭。对他而言,似乎哪里都不是异乡,又好像哪里都不是故乡。当他骑着车在广州街头奔走,为餐厅客人亲自充当外卖小哥的时候,那个盛名之下的音乐人陈彼得,与彼时台湾流行乐坛的传奇故事一起被留在了千里之外。“有英文讲Sometimes win sometimes lose ,有时候赢有时候输。昨天你如日中天,你今天很可能就会被淘汰,像梅西,像C罗一样,那有什么关系呢?那我们下一次再来。”

录像时,李健表示自己从很小时就喜欢陈彼得写的那首《一条路》,并在现场和陈彼得即兴合唱起来。提起这首歌,陈彼得也很有感慨。这是一首经过时间考验的歌,它在80年代被发行传唱;2000年,伴随着《同一首歌》重新回到舞台;而现在,它又以新的面貌出现在了好声音的舞台,被陈彼得赋予一种更现代的方式演绎。“我很为这首歌高兴,我觉得它的经历不错”,在陈彼得眼里,好的音乐不会被时光遗忘,它可以穿过时空一直被流传。“流传比流行更难做到。”

虽然没有导师转身,陈彼得却觉得有这样的机会能够实现“三代同台”就已经是一个难得的经历:“陈彼得代表的是yesterday,那周杰伦他们代表的是today,这些孩子们代表tomorrow。”他觉得音乐是需要传承的,“我们老一辈说音乐,音乐之路源远流长,音乐无限。”作为“好声音”历史上年纪最大的学员,陈彼得身体力行向观众展示了音乐没有新旧,以及对音乐的热爱不分年龄。就像李健说的,“一个热爱音乐的人,即使年老也要为音乐努力,为梦想贡献自己的余力。”而这样的人,会因为血液里的这份热爱,永远年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