认识谭凯是从《云上的诱惑》这部剧开始的,当时只是无意间在换台,当调到湖南卫视时,里面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西服、带着墨镜,冷冷地站在机场大厅的男人,当时第一感觉就是:这个男的太酷了!剧中谭凯将机长方堃的隐忍、担当演绎得真实可信,父子间的互动令人感动、非常出彩,从此就对这个演员多了一些关注。
随后又陆陆续续看了很多谭凯的作品,每一个角色都诠释得都有亮点。目前,电视剧《远大前程》正在热播中,谭凯饰演的沈达义薄云天武功高强,剧中常被洪三元这位结拜小弟各种哄骗,却依然可以为了他赴汤蹈火,谭凯演出了这位教头的“义”和“真”。

戏外的他是一个时尚魅力绅士,随性淡然、骨子里喜欢漂泊。对于演戏,谭凯却喜欢较真,自认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角色能让他满意,清醒地知道自己还差多少,最好的自己,还需要不停的磨砺和尝试。

1

沈达身上有很多我喜欢的品质

《远大前程》里的十三太保沈达是法租界探长,空有一身武艺但觉得报国无门,最后在革命的感染下为了掩护共产党的高级干部牺牲了。谭凯将一个大上海探长的勇和谋完美融合在了一个角色身上,一开始可能看起来可能笨,但最后观众才发现,他是乱世中“聪明”的那群人之一。

写完《远大前程》的陈思诚兴冲冲给谭凯打了一个电话:“老谭,我给你写了个特别牛的角色,就是为你写的,必须你来演。”从《北京爱情故事》开始,彼此就欣赏对方才华的两人合作一直都很愉快,这次,谭凯也很痛快地就接受了陈思诚的邀请,“你都为我写了,我能不来吗?”

一开始,谭凯觉得陈思诚可能说的是客套话,但读完剧本后他发现,沈达这个人物的性格和气度和他确实有不少重叠的地方,正如陈思诚说的,写沈达这个人时,他拿了谭凯融入到了角色,沈达的正义、重情以及责任感,都和谭凯本人相符,这个角色确实是陈思诚为他量身打造的。

虽然和沈达性格有相通的地方,但如何一个角色如果想演好其实都不容易,谭凯坦言,在塑造沈达时,他最想在他身上表达的是一种至情至性,是他身上的那种“真”,是那种赤子之心。对于朋友,对于兄弟,他永远都坦诚相见,可以性命相托。“这个人物身上有我喜欢的很多东西,简单说,就是我们生活中无法展示的一种品质。”

当然,沈达并非那种高大全的扁平人物,在至诚至真之外,他也有生死离别、江湖仇恨这样的浪漫传奇和喜剧色彩,剧中,他和小阿俏的爱情就经常能碰撞出火花,正直和风情的两人,在人设的反差和感情的进退之间,十足生动。

性格的多面加上有大量武打戏,诠释这样一个极具张力的角色,对谭凯来说并不轻松,无论生理还是心理上都是一种磨练,“我觉得这个角色每场戏都特别有看点,每场戏拍起来都不容易。”谭凯说,这部剧的开场戏是沈达和陈思诚扮演的洪三元结拜,戏外是好友戏内是兄弟,第一场戏两个人都非常认真,希望尽力展现出两个人物豪迈的兄弟情,两人拿着大海碗和梁山好汉一样干杯,一碗接一碗,谭凯一口气喝了二三十碗水,撑得肚子都水饱了,最终这场戏效果相当不错。

《远大前程》聚拢了一大帮实力派演员,这让谭凯非常享受并怀念这次拍摄经历,“合作非常愉快,和一帮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,面对诸多如此厉害的‘对手’,真是好!演员就是要和一群热爱表演的人在一起,一同诠释出剧中众生相,每个人都把自己暂时抽离出去,在角色中找到自己的最佳位置。”

2

至今还没有一个角色让我满意

自2002年开始做职业演员,谭凯已经记不清演了多少戏,这些年他一直辗转在不同剧组,在角色和角色之间来来回回进进出出,享受着扮演别人的快乐。

16年来,谭凯参演的作品数不胜数,耳熟能详的也不在少数,但多数角色都反差很大,基本上,每一个角色都各有特点,总能让人印象深刻。“对一个演员来说,最怕的其实就是反复去演同样的角色,戏路越来越窄,人设固定住了。”

非科班出身的他,一开始做演员并不顺利。以前看别人演戏觉得很平常,等到自己站到镜头前才发现演起来有多难。“就像很多人可以优雅地品尝一道美食,但把一堆锅碗瓢盆推倒面前让你去烹饪时就会变得慌乱,火候、刀工、调料、食材都是需要功夫的。”

在这种艰难带来的挫败感中,谭凯度过了最难熬的两年,反复揣摩、把要演的角色吃到最透,用心去观察剧组其他演员的演技,不拍戏时就大量看片,从罗伯特德尼罗、马龙白兰度到丹尼尔·戴-刘易斯,一点点去揣摩他们的表演,在潜移默化慢慢消除自身面对镜头那种的紧张感。

回想起这段经历,谭凯心生感激,“你不可能所有东西准备好了,才去做一件事情,最好的状态就是边做边准备边学习。”虽然很多角色都得到了观众认可,但谭凯说,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他自认为满意的角色。“表演对我来讲就是一种挑战,也像我学习过的绘画一样,我对它有由衷的热爱,它吸引着我不断探寻下去,去追求它的最高境界。”在他眼中表演也是一种绘画,对每一个角色的理解以及诠释就是描绘这些人物的过程,这是表演带给他的最大乐趣。

谭凯说,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塑造出一个他认为能对得起“表演”这两个字的角色,为此,他现在每一部作品都在摸索,力求开拓自己的演技。正因如此,虽然已经演了16年,但每一部戏对他还有充满压力和挑战。“每个角色都有不同的个性,有好人,有坏人,但都有闪光的地方,最难演绎的其实是人性。”谭凯说,每演一部新戏,整个过程都是在持续发现和探索。无论任何一个角色都有值得你深入研究的地方,无论是好是坏,无论他离你的生活是近是远。

他一直在对自己进行挖掘,看看自己表演的边界到底在哪里,“重要的不是演谁,而是你怎么演。我非常享受不断挑战自我的感觉,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表演的极限在哪里。”

3

我骨子里是一个喜欢流浪的人

在演戏之外,谭凯对于角色和真实的人生始终保持着一种克制的冷静,他享受着扮演别人的快乐,同时也知道自己是谁,更没有放弃对世界的好奇。

无论是戏内还是戏外,谭凯的衣品和气质都让人印象深刻。看谭凯不久前拍的几组时尚大片,身穿马甲西装,脚踩孟克鞋的他,搭配正装简单不失优雅;亦或是搭配九分裤,穿一双英伦风的袜子,造型也不单调乏味,绅士风度、硬朗大气的面容、深情的眼神、坚毅的嘴角,总有一种别样的质感。

谭凯说,平时他不太喜欢很奇怪或者设计感太强的衣服,不希望自己在人群中太过耀眼。平时穿搭以舒适为主,喜欢纯天然的材质,比如棉麻和皮制品。穿搭会根据场合的需要配合,不刻意去追逐时尚,更偏爱经典的东西。“男人买衣服一定要买经典款,衣橱也要不断精简,时尚并不是一种奢华或者另类,我的理解是,有了经济能力后体现的品味,经典舒适,贴合身材和气质就很好。”

看谭凯几年前写的博客,从《西西里岛的忧伤》到《时间的玫瑰》,从《孤独的天空》到《男人与海》,他总能把拍摄花絮、某一刻的心情、对生活的思考和感悟,或优雅与粗狂,或激情与内敛,或斯文与放浪用不同的文字表达出来,给人不同的美感与质感,他身上有着淡然而深邃的“文艺熟男”气质。不过,后来谭凯忘记了博客的密码,这个充满文艺和诗意的文字小站没能继续写下去,说起这事儿,谭凯至今还觉得有点遗憾。

在《胥口的雨夜》这篇博文里,谭凯这样写道:“在城市之间漂泊,坐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,住形形色色的宾馆。用僵硬、笨拙的身体当众表演自己的喜怒哀乐。和《大篷车》里的人唯一的区别就是我不会跳舞……跟着我一起流浪的还有我所有的记忆、所有的感悟、所有的悲哀、痛苦、喜悦、离别、和渴望。还有残留在我心里的几个小小的梦想。”

“我骨子里是一个喜欢漂泊,喜欢流浪的人。”谭凯说,他经常把自己比作一个大篷车上的流浪艺人,大概是从小学绘画出身,心性自由惯了。

沉静的表象下,他从未停止过在万千中生活中寻找真实的自己。“其实每个人最应该演好的角色只有一个,就是你自己。”生活就是一场戏,我们要把自己演好,不轻易妥协、不轻言放弃,把自己的生活过好了,然后再去追寻其他的东西。(文/二伯 责编/南)